在車上,不知怎麼聊起的,跟韋繼續昨天關於「殺雞、殺豬」的壞人的談話。

 

「韋,死雞和死豬要怎麼養啊?死掉了就不會吃東西,也不會長大了,要怎麼養呢?」我說。

 

「就不用養啊,直接從冰箱拿出來吃掉就好啦!」韋說。

 

這才搞清楚,原來韋所謂的「養死雞」是把死掉的雞「養」在冰箱裡的意思,也就是說,韋的認知裡,直接從「活雞」狀態,跳到「冰箱裡的死雞」狀態,跳過了「殺雞」的那一段之後,就沒有所謂的「殺戮」了。

 

「啊!」我有點愣住:「可是如果沒有人殺雞,就不會從活的雞變成死雞了耶!那這樣還是會有人要殺雞呀!」

 

「這樣。」韋考慮了起來:「那就直接讓壞人去殺雞就好。」

 

滿有趣的邏輯,其實原來的因果中,壞人是因為「殺雞」才變成壞人的,可是現在韋直接讓「壞人」去殺雞,這樣就不會有所謂「殺雞才變成壞人」的狀態了。

 

「可是,」我繼續給韋製造難題:「殺雞的壞人是因為有人要吃雞所以才會去殺雞的,所以其實是因為有人要吃,才會有人要殺。那吃雞的人比較壞,還是殺雞的人比較壞?」

 

「殺雞的人比較壞。」韋說,不知道是因為他自己喜歡吃雞腿的緣故,還是因為他覺得只有製造那樣血淋淋場面的才算是「壞」,至於說「壞」背後的「始作俑者」,因為沒有親手操刀的緣故,所以反而得以脫罪。

 

「可是,」我繼續追問:「可是殺雞的人是因為要吃雞的人要他殺,他才殺的,那,這樣殺雞的人豈不是很倒楣嗎?因為其實想吃雞的人才比較壞。」

 

「那。」韋沉吟了起來:「那這樣好了,就直接殺壞的雞就好了。」

 

我笑了起來:「什麼樣的雞叫做壞的雞呢?」

 

「就是做壞事的雞呀!」韋說。

 

「雞會做什麼樣的壞事呢?」我說。

 

「像打人啊!罵人啊!這樣的。」韋說。

 

「可是雞又沒有手,怎麼打人呢?」我說。

 

「那。」韋說:「就那些會壓別人的雞好了。」

 

我笑了起來:「所以就殺那些壞的雞來吃就好了嗎?」

 

「對呀!」韋說,然後心安理得了起來。

 

討論到此。

 

我突然想到,韋在課堂上那樣愛發表,究竟是因為我們兩個之間老是有類似這樣的討論,他才如此愛發表;還是因為韋愛發表,所以我們之間才會常有這樣的討論呢?壞人是殺了雞之後才變壞的,還是因為壞才去殺雞的呢?這兩個問題好像是一種類似的雞生蛋蛋生雞的羅生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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