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緊張了嗎
忐忑不是從收到孩子的入學通知單開始的
孩子還小的時候就會聽到媽媽們 為了讓孩子進某一個學校而調學區的
無非是希望給孩子比較好的學習環境 比較認真的老師 和好的學伴
挑學校有用嗎
有時候有 因為校長的作風不同 帶領學校的風格也不同 所以會有所差異
挑學校有用嗎
有時候我也會聽到這樣的說法
看運氣啦 看你碰到什麼樣的老師
我好像沒有辦法把小孩的教育交給運氣
雖然孩子的運氣似乎一直都還不錯 不管是寄讀的幼兒園或是才藝班 老師都很認真
我們遇到的好老師真的都是我們的運氣嗎
仔細想想 這些運氣的後面都有一隻黑手 那就是我
在把孩子交到每一位老師之前 我都會細心跟老師談過了解過 才把孩子交出去
有沒有遇過不好的老師呢
也有 但是時間非常短暫 當我發現狀況不對的時候就立刻把孩子帶走了
所以那個負面效應並沒有繼續 沒有造成影響
所以我們的"好老師運" 真的是因為我們的運氣好 還是因為媽媽挑選過了呢
那面對沒辦法挑選的國民教育 我要如何去相信我的運氣呢
我多麼希望我可以不用把這件事情交給運氣
因為孩子的每一個過程都只有一次
不像是賭博 賭輸了就再賭一次吧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賭運氣的人 更不要說把我的孩子拿來當籌碼 閉著眼睛擲骰子
我對國民教育的期許並不高 因為一個班級裡有那麼多的孩子
你頂多只能得到齊頭式的平等 很難有甚麼其他的想法
問題是 如果只是智育上的不夠 aggressive 我並沒有太大的 concern
我比較擔心的是 現在的家庭教育普遍失能 很多家長都期望把孩子交到學校讓學校去管教
自己在家裡著力不多 以至於很多孩子在品德和常規上都不是很好
我的兒子雖然頑皮 但是在我手中 也還算是明白是非
但是到了學校 接觸來自各個不同家庭和價值觀的孩子 我的孩子還能持守他所受的庭訓嗎
他這麼小 能夠時時保持警醒 不會因為誘惑 而接受了奇怪的價值觀嗎
在這個光怪陸離的社會 連大人有時候都難免迷失
我要如何能夠放心讓我一個六歲的孩子 去接受那麼多奇怪價值觀的撞擊呢
如果老師們能夠有足夠的修養和時間去處理孩子們之間的狀況 那或者我還可以放心些
可是我總是聽到許許多多 很年輕的老師們
這些年輕的老師們可能自己都還沒搞清楚人生是怎麼一回事
或者連他們自己都還浮沉在物欲橫流的世界中找不到方向
我又如何期望 讓一群大孩子能夠領導一群小孩子走向正確的方向呢
如果說 老師本身的修為足夠 他是否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孩子們之間的問題呢
一個班級有那麼多的孩子
每一個母親都知道 孩子的數量和他們所能製造的狀況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孩子之間的問題是隨著孩子的數目成指數成長
一個班上有三十個孩子 就表示有二的三十次方倍的狀況
那就表示一個老師必須有二的三十次方個腦袋和手腳來處理這些問題
喔 那他要不是怪物 就得是個神人 ................
或許你會說 把孩子養在道德的象牙塔裡並不是件好事
因為他不知道甚麼是邪惡 就不懂得如何抵抗邪惡
只是在到目前為止四十幾年的歲月中 我領會到一個很重要的道理
人要懂得自己的極限 不要以為自己是多麼的有能力去挑戰自己的極限
我深知 人要抵抗邪惡和墮落唯一的方法就是遠離它
當你自以為具有多麼強的自制力所以去親近邪惡和墮落想要看看自己有多麼超然的時候
在某種程度上 你已經給了它破口 讓它進入你的生命了
就好像明明知道闖紅燈會有危險 還要試著去闖闖看
看自己有多麼機警和靈巧 能夠跟車子賽跑
這又能證明甚麼
我又何苦讓一個六歲的孩子 在他還不太夠堅強的時候
製造一堆破口 讓他去面對呢
那些破口 大可以等他建構好了他鍵全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之後再去被挑戰
那時候 他才有足夠的武器和盔甲去抵抗那些敵人
我把一個手無寸鐵還沒有充分裝備的孩子推上戰場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多麼期望孩子能夠遇到一個這樣的老師
他充滿了理想 可是腳踏實地
他很有原則 可是絕不教條
他認真教學 可是絕不功利主義
他幽默風趣 可是絕不隨便
他要求孩子 可是卻不失愛心
這樣的老師多不多呢 有多少老師是因為他對教學充滿了熱血所以選擇教學
而不是衝著那穩定和豐厚的收入呢
有多少充滿了理想和熱情的老師還沒有被教育體制中的官僚系統磨滅了他們的熱情呢
我懷疑
有時候我會問自己 要不要進入主流教育系統
可是我始終沒有這樣的意願
因為我很清楚 我沒有辦法跟官僚系統共存
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教科書就是那麼多所以我就得從中選一本
我選擇教材的對象是全世界 不是台灣
我沒有辦法假裝我手上的那本是最好的 如果我明知道在世界某個角落的書架上有一本更好的
自學嗎
我很深刻的開始為這個問題感到頭痛
當我讓我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從學校中退出並且感受到好處之後
我實在很難說服自己要找甚麼理由把我的孩子交到學校去
我到底為什麼要把孩子交到學校去呢
是因為他們給的比較好比較多 還是比較多的資源呢
比較高超的道德教育 還是比較正確的人生觀呢
如果答案都是否定的 我到底為什麼要把孩子交到學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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