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請點:Proud to be a Turk

“我是土耳其人,誠實和勤奮。”這是在三年前才被廢止的,土耳其兒童宣誓效忠(allegiance )國家的口號。這個驕傲的、揮舞著旗幟的國家將此作為土耳其是超越國籍的象徵。然而,究竟怎樣才是土耳其人?種族(ethnicity),語言,宗教和社會階層等等的標籤,重複交疊成複雜的圖案。

現代的土耳其共和國從戰爭的嚴酷考驗(crucible )中浴火而生。日薄西山的(waning ) 奧斯曼帝國,在 1908 到 1922 年間,面對與保加利亞民族主義者(nationalists ) 和利比亞的意大利殖民者(colonisers ) 的戰鬥;接著在第一次世界大戰,面對大英帝國,俄羅斯和阿拉伯民族主義者;最後則對陣希臘。不管是否是種族滅絕(Genocide ),1915-1917 年間,發生在安納托利亞的亞美尼亞人身上的可怕事件,使得所有土耳其境內的剩餘5 萬亞美尼亞族人都居住在伊斯坦堡。 1921-22 年希土戰爭(the Greco-Turkish war) 結束後,土耳其失去了境內一些150 萬的希臘人,換得了希臘來的五十萬土耳其人。更多土耳其種族或穆斯林難民注入這個新國家,從俄國革命中,或巴爾幹地區,克里米亞和高加索地區的迫害(persecution )中逃離。

大部分外來者被迅速同化(assimilated),但庫德人並沒有,這些土生土長(indigenous ) 穆斯林久居安納托利亞的年代遠遠早於(predate  ) 一千年前從中亞遷居來此的土耳其人。1920 年代到 1930 年代,新的土耳其共和國平定了該國東南部連續的叛亂(rebellions ),在此間庫德族人不僅在土耳其邊境內,也分布在敘利亞,伊拉克和伊朗的鄰近區域。反復的反叛亂(counter-insurgencies),伴隨著空中轟炸(aerial bombing)和遍佈掠奪(pillage),使得該地區變得貧困(impoverished )且人口稀少(depopulated)。然而,儘管死亡成千上萬,庫德人仍占有土耳其人民的15-20%。

這個年輕的共和國主要講土耳其語且絕大多是數遜尼派,同化和城市化(urbanisation) 更加深這個情況。然而,土耳其保留了更多的沿襲自奧斯曼帝國的種族和宗教的多樣性,有一千到一千五百萬的Alevis 什葉派信徒(adherents ) 。其他少數宗教(religious minorities)包括賈法什葉派穆斯林,猶太人,基督徒和雅茲迪教派。少數民族(ethnic minorities),除了庫爾德人和亞美尼亞人,還有大量的阿拉伯族人,阿爾巴尼亞人,阿塞拜疆,波斯尼亞人,切爾克斯人,格魯吉亞人,拉齊奧人和羅馬人。土耳其現在也是超過兩百萬難民的家,這些難民大多來自敘利亞,也有來自伊拉克,伊朗,阿富汗,埃及和其他地方。

對國父凱末爾和他當前的 (immediate )繼承者而言,他們的形成的經驗是奧斯曼帝國的內爆和外敵的入侵,因此首要(paramount ) 之務是把這些不同(disparate )的部分結合再一起鍛造成一個強大的國家。長久以來,一直到最近,公開使用庫爾德語是被嚴令禁止的。政府通過創建一個強大的機構,Diyanet,來監督清真寺,以宣揚單一版本的教遜尼派版本,藉此鼓勵宗教的單一性(uniformity )。其他版本和其他信仰並沒有得到來自國家的支持;實際上,他取締(outlawed)了神秘的(mystical) 蘇菲,這個曾對鄂圖曼時期的伊斯蘭影響極鉅的教派。

在堅決的推行現代化中,阿塔圖爾克的追隨者將習俗和思考方式強加其上,這些方式在伊斯坦布爾或伊茲密爾很容易被接受,但卻在東部受到怨恨。世俗化的和國際化(cosmopolitan )的凱末爾主義者(Kemalists )優越的(superior ) 架子對鄉下人和大城市的移民頗有微詞( rankle)。有人半開玩笑地說“白”土耳其人和“黑”土耳其人之間的有一個揮之不去的(lingering )鴻溝,他們之間的差異就是,一方的人珍惜阿塔圖爾克的遺產(legacy ),另一方則憎恨且將之視為一種負擔(imposition)。

埃爾多安先生聰明的利用(capitalised ) 這些“黑”土耳其人感受到的深深怨恨(grudge )。他的文憑(credentials ) 包括他是農村移民(rural immigrants) 之子,移居到伊斯坦堡成為生活艱難的工人階級,他曾擔任過手推車供應商,他有著簡練的(pithy)民粹主義的(populist )風格。在去年的共和國日,,他做了一個演講喚起(evoking ) 對於某些時代的記憶,在那些時代的節慶時,有些人們穿著連衣裙(frocks),跳著華爾茲,啜飲著香檳;而另一些人則在半飢餓狀態中、沒有鞋沒有外套,凝視著這一幕。現在,他總結道,土耳其是統一的。即使經過二十年這樣的說辭(rhetoric) 下仍然使得許多選民失望。

看看土耳其的政治版圖,卻難以從中發現"統一"。選擇埃爾多安的一半選民的確包括一些少數群體,但大多數仍是狹隘的土耳其種族主義者和遜尼派主流。議會反對派是三個對手政黨組成。

民族主義運動黨(Nationalist Movement,MHP),代表了土耳其極右派,他們最鮮明的(distinctive )特點(trait )是反射性(reflexive )的敵視所有非土耳其人,尤其是庫爾德人。 “我們不會稱之為和平過程,我們稱之為恐怖的過程,”Zuhal Topcu,MHP 黨副主席說。“你不能跟他們坐在桌上談,他們必須投降並受審。”

最大的反對黨共和人民黨( CHP) 認為自己是阿塔圖爾克的直接繼承人,親西方且中間偏左,他擁抱(embraces ) 形形色色的世俗主義者(secularists ),專注於問題解決而不是政治認同( identity politics) 。然而,讓領導階層焦慮的是,他們的核心選民是 阿列維派 (Alevi)。他們之中仍有許多是然尖銳的 (strident )凱末爾主義者(Kemalists),他們尋求庇護是因為看到許多他們視為對伊斯蘭教的侵犯(encroachment )。

反對派的第三個組成部分是人民民主黨(People’s Democratic party,HDP),是一個由小黨派和左派團體組成的聯盟,他們最近的聯手超越了10%的門檻進入議會。大部分的HDP的支持者和候選人是庫爾德人,這個黨所獲得的選票主要來自長期動亂的東南部,少數來自土耳其的其他地區。 “這是一個問題,”艾謝費里德阿卡爾埃德姆,HDP黨的領導承認道: “很多人不容許自己投票給庫爾德人,他們不認為他們是平等的。”

然而,HDP 的問題並不在於他的民族分布(ethnic profile),而是他們自認為與庫爾德勞工黨(PKK) 過於親密,PKK 是庫爾德游擊(guerrilla ) 團體,自 1980 年代起有反政府的零星(sporadic )暴動(insurgency ),並被視為恐怖組織。很多庫爾德人也對庫爾德工人黨保持警惕,多數是因為他曖昧的(vaguely ) 毛澤東思想(Maoist ideology ),以及他對對手庫爾德團體的暴力和不寬容。然而,土耳其安全部隊在90年代破壞了上百個村莊以驅趕( flush out) 叛亂分子的暴行(brutality ) ,也無形中加強了庫爾德的民族主義。

庫爾德工人黨的既定目標(stated aims) 隨著時間變化,特別是從他們的創始人阿卜杜拉·奧賈蘭在 1999 年被捕受審和監禁之後。庫爾德工人黨領導人表示,他們追求的不是一個獨立的庫爾德斯坦,而是奧賈蘭所描述的,一個民主聯盟(confederalism) 的自治區(autonomy ) 。值得稱道的是,AK黨已經從凱末爾主義者 " 對庫德族毫無妥協的拒絕" 中釋放出來,不僅放鬆對庫爾德語的官方束縛(strictures ) ,與奧賈蘭先生展開對話,並同意與庫爾德工人黨間接和談。

最近一輪的停火從2013年直到去年春天,點燃了貧乏東南部建設和投資的小小熱潮。去年二月和平的希望再度升起,庫爾德工人黨默許 HDP 為他的代言人(interlocutor) ,AK 黨與 HDP 黨達成十點和平路線,從本質上說(In essence),這需要庫爾德工人黨放下武力,並肯定(affirm ) 土耳其主權以換取特赦(amnesty),正式承認庫爾德人為一個獨特的(distinct )民族,並相互承諾以民主方式解決問題。

接下來的演變可能會招致一些批評(finger-pointing), AK黨支持者認為,該協議僅僅是一個非正式"諒解"。批評者爭辯(contend )說,埃爾多安是因為感受到來自軍隊和死硬派(diehard )民族主義者,以及去年六月選舉若隱若現(looming )的阻力,因此做了一個算計的決定

在鄰國敘利亞發生的事件也發揮了作用。敘利亞境毗鄰 (abutting )土耳其邊境的開闊平原稀疏的分散著衣些庫德族人。為期五年駭人聽聞的(appalling )內戰提供了PKK 敘利亞分支一個機會,他們無情地(ruthlessly )粉碎了敵對的庫爾德團體,並掌握了把庫爾德地區的控制權。他們對伊斯蘭國戰鬥的勝利使得西方列強印象深刻,也使得西方國家在去年提供了支援解放了科巴內(Kobane) 被圍困的(besieged )庫爾德城市。

當庫爾德工人黨敘利亞分支切割(carved )出一個獨立的行政區(autonomous canton),土耳其官員卻開始畏懼其不斷增長的實力。正當成千上萬的庫爾德平民蜂擁而入(poured )土耳其以逃避 IS 對科巴內的突擊(assault ),安卡拉政府卻在是否要援助上猶豫不決(dithered )了數個星期,土耳其的庫爾族人因此被激怒(outraged)了。

“我們發現,安卡拉仍是如此狹隘(blinkered ),以至於他無法看清這一個很簡單的選擇:你希望你的鄰居是庫德族還是伊斯蘭國?”一個庫爾德知識分子感嘆(laments )道

從政府的角度(perspective )來看,敘利亞的庫爾德人的成功是一個令人擔憂的先例。他們擔憂的是,庫爾德工人黨可能憑藉(by virtue of)他們與西方國家在敘利亞的默契(tacit )聯盟(alliance ),取得國際的合法性(legitimacy)

現在,土耳其和庫爾德人之間的和平談話結束了,去年六月土耳其空軍又恢復了在伊拉克的 PKK 武裝目標的轟炸(bombing raids )。輔助軍事警察(Paramilitary police) 以宵禁(curfews )箝制(clamped )躁動不安的(restive )庫爾德城鎮,並逮捕了數百名被指控為 PKK 支持者的群眾;游擊隊以路邊炸彈和槍擊事件反擊,目前為止,超過600人在這次輪暴力事件中死亡。

在選舉方面,埃爾多安先生在戰術轉換已見成效(paid off),支持 AK黨的電視台不懈地(relentlessly ) 播放著被殺的(slain )警察的葬禮,愛國的土耳其人在十一月成群結隊(in droves)投票支持他的政黨,甚至很多保守的庫爾德人放棄了HDP,他們把 HDP 視為民主政治中除了 PKK 之外的選擇,但覺得 HDP 跟游擊隊太過親近。

許多庫爾德人,包括土耳其的盟國,仍然抱著雙方恢復談判的希望。但是一般土耳其人,原本對於擴大庫爾德人自治抱持軟化態度,在政府好戰(bellicose )言論(rhetoric)的密集火力攻勢之下也隨之強硬。埃爾多安的信徒深信他們可以用武力取勝,庫爾德問題似乎正在進入另一個絕望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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