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請見:Between Punxsutawney and Pyongyang
美國賓州土撥鼠日的五天後的 2 月 7 日,北朝鮮將最新的衛星送入軌道。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可能誤以為,自己就像那部 1993年的電影"今天暫時停止" ( Groundhog Day) 中的主角(protagonist )一樣,停留在一個時間循環之中:當他們醒來時發現,朝鮮正在試驗核武,其他國家的譴責他的行為,聯合國安理會 (UN Security Council)跳下來跟著吵,一直吵到下一個週期再次開始。正如在電影中重複的每一天都會有一點點(subtly )的不同,北韓問題也是如此:最近的這次測試可能標誌著一個時期的結束,在這段時期中,中國隨時準備要用強硬的手段來應付他狂放不羈的鄰人;然而從現在起,中國和美國在如何應對北韓核武危機上可能會有強烈的路線不同。
1993 年的 Groundhog Day ( 今天暫時停止) 是一部滿美派的電影,通常這種美派電影都是爛片,可是很幸運的,這部片並不爛,而且還滿讚的,主角是演技派演員比爾墨瑞和安蒂麥道威爾 (啊死了,比較年輕的觀眾可能根本不知道這兩位是誰了)。
這部電影中,比爾莫瑞飾演一個對生活完全失去熱情,報新聞報的要死不活的痞子記者,想盡辦法想要騙片中的安蒂麥道威爾上床。當他們來到Punxsutawney 這個無聊的小鎮要報導土撥鼠日的時候,比爾墨瑞發現自己竟然陷在一個不斷重複輪迴的時間漩渦當中,當他每天早上一醒來,就會發現自己又回到前一天,日復一日,他被困在這個他恨不得馬上離開的無聊小鎮。對痞子比爾墨瑞而言,這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片中玩了一些屬於美國經典電影的橋段,好比說末路狂花。比爾墨瑞在百般聊賴之際,決定綁架土撥鼠比爾,然後開著車瘋狂衝入峽谷,那個畫面,基本上就是向末路狂花致敬。
在此文中,作者引用了這部電影,是在比喻北韓不斷重複試射飛彈的戲碼,猶如片中陷入時間的迴圈的記者一般,每天早上起床都在看相同的劇情。
2012年,在朝鮮的第三代獨裁者金正恩測試衛星之後,中國贊同(endorsed )了聯合國的決議(resolution ),加強對金正恩政權(regime )的制裁,甚至在屬於共產黨的環球時報提出警告,如果朝鮮“從事進一步的核武試驗,中國將毫不猶豫地減少其援助”。三年之後的今天,中國的發言人對於北韓新的發射事件僅僅表示“遺憾”,而外長王毅則提出警告,任何聯合國決議“都不應該......破壞朝鮮半島的穩定 (destabilise )”。
相對於中國的溫和反映,南韓則關閉與北韓聯合運行的開城工業園區。這個工業區對於兩韓關係是一個很大的進步。這個工業區位於南韓北部的兩韓邊境上,有54000 名北韓員工為南韓數十家公司工作。這是南韓第一次關閉的這個工業區,在此之前的關閉都是由北韓發起的,以此對南韓"齷齪的"資本家施壓。韓國在開城的舉動顯示他對於這兩件事情的重視:北韓的衛星發射被視為是用來掩飾遠程導彈的測試活動,而北韓的第四次核武測試則是發生在一月六日。
中國態度的改變並不表示中國對平壤政權的友好。中國領導者被金正恩激怒(exasperated ),一般中國網民則嘲笑(deride ) 他為“金三胖”(前兩胖是他的祖父金日成和父親金正日。)。金正恩堅持衛星試驗,讓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顯得對他似乎毫無影響力。習近平曾派出資深外交官武大偉到平壤,據猜測應該是企圖說服金正日推遲或取消測試。
在2012 到 2014年的這一段時期,中國官員們不斷討論,甚至公開辯論,北韓對於中國而言究竟是不是一個戰略資產,中國政府仍然重申他對於這個麻煩的鄰國的一貫支持。據外交官員透露,去年夏天習近平決定:在他治下,穩定的北韓遠比不穩定的要好得多,即使這個穩定是建立在核武軍火庫(arsenal)之上。因此,中國將會繼續放任北韓(afloat)。
長期以來,中國一直擔心北韓的動盪(upheaval)可能導致難民危機,但習近平的最終決定(clinching argument) 是把中國與美國之間的關係作為處理北韓事務態度的前提。 “只要美國繼續在中國南海的挑釁(provocative )行為,那中國就不可能在朝鮮問題上跟美國充分合作。”一位官員這樣告訴南韓的客座教授。雖然究竟是誰在中國南海上挑釁還是個問題,但中國的打算是把北韓當成是自己和南韓之間的緩衝,因為南韓始終是美國的堅定(staunch )盟友。正當中國將美國視為在亞洲的競爭對手之時,緩衝就變得更加重要了。
當然,中國維持這個緩衝的成本有上升的可能。一家華盛頓特區的智囊團(think-tank)布魯金斯研究所的喬納森·波拉克認為美國的政策在北韓發射衛星以及核武測試之後,已經有基調和實質上的變化。美國國務卿約翰克里認為核試驗“魯莽和危險......是一個明顯的(overt )威脅”。他要求更多的聯合國制裁行動;美國眾議院通過一項法案,允許美國懲罰第三國的企業,如中國,如果他們幫助朝鮮逃避(evade )美國的制裁。
此外,在衛星發射後,南韓與美國展開會談,部署先進的導彈防禦系統,終端高空防空平台(THAAD),旨在摧毀來自北韓的導彈。中國認為這個系統也可以用來對付自己,因此多年來他一直試圖阻止部署,他表示THAAD 比朝鮮的衛星讓他更為關注。
也許這並不奇怪,南韓採取THAAD 的決定對習近平是一大挫折(setback ),他六度與樸槿惠會面(相反的,他從來沒有見過金正日),希望吸引南韓降級與美國的合作關係,然而卻失敗了。除了談論THAAD,美國和南韓將在今年舉行大型聯合軍事演習。簡而言之,讓中國的沮喪的是,北韓似乎提供了美國在東北亞增加軍事部署的正當理由。或許有一天金正恩會觸到習近平的底線,但就目前而言,在制止金正恩的核武野心事情上,美中之間的鴻溝正在加大,至少在下一個土撥鼠日來到之前應該會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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